寒酥-咸鱼腌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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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试图产粮的墙头:轰出
 
沙雕狗血脑洞手,码字纯粹为了满足个人喜好,爬墙飞快,坑品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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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Noah‘s Ark 诺亚方舟。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六一儿童节……大家都这么喜欢疯狂报社吗;)
很想拿着平底锅跟太太谈谈人生……呃,不是,谈谈感想;D
所以我来了。来糟蹋你的眼睛。(


开篇就从飞船失联开始揪人心脏,并在地面指挥中心不断试图和宇航员再度取得联系的同时穿插着新一的挣扎与回忆。

深深怀疑这就是所谓的,失去之前的预兆。当开始怀念他们的过去时,就意味着即将,或者已经失去他了。
[是电波把他搞丢了。]
并肩走过的童年,考上的同一所大学,共同工作的研究所。
第二份半价的冰激凌,从偷拍到合影的相册,横跨太平洋的最后的航行。
那个偷用他的剃须刀、怕鱼还是会乖乖给他煮指定的金枪鱼的,曾经厚脸皮蹭住的房客,后来亲密无间的同居人。
[真的本不该是他。]
以及如今在太空中了无音讯的恋人。
[“因为新一是我的恋人和伴侣,我毫无怨言了。”]

——全部的全部组成了他所能追溯的一切,和他作为指挥官最终必须选择放弃搜救的对象,黑羽快斗。

即便是情感上再怎么不能接受,工藤新一肩负的种种职责也迫使他必须放弃继续大概已经是白费功夫的搜索。新闻发布会上,他身后的显示屏上是飞船起飞时的场景,而现在,也该由他来宣布终止了。

[——我们总有一天会在相见的。]



>话说我突然也想吃第二个半价的冰淇淋……期待假期我妹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
>最后我要表白一根小号太太:祝您六一儿童节快乐!您写这么长真的好厉害,笔下的他们我也好喜欢,可我还是要说我吃柠檬!
>哇的一声哭出来……




——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在一颗崭新的星球上再度相见。

一根小号:







黑羽快斗 x 工藤新一
算个小AU吧。
给天天在群里给我一口刀子一口糖的糖糖和鱼鱼!来你俩抬头看一下,苍天又饶过谁呢……(晃)
1234和abcd是两条时间线啊朋友们,我还是强调一下,免得评论有小朋友来diss我这写的啥看不懂……
——————————————————————










【午间新闻】:……由于世界各地核电站负载引起的连环爆炸及核泄漏事故,导致长达三年的全球性放射物灾害仍笼罩着人类迷茫的未来,联合国宣布启动一项名为Noah‘s Ark的太空行动……此次行动的目的是将航天飞船的最新研发成果——超光速远航型载人航天飞船送往人类未知的银河系以外的外太空,以求发现新的人类适宜居住地,并寻找新能源……





1.



“地面指挥中心呼叫Noah‘s Ark,驾驶员KID,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意料之中的漫长盲音响了起来,服部平次结束了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电波发射,摇摇头摘下耳机,整理好桌子上一摞资料,准备将控制室的结果上报指挥台。

【Noah‘s Ark无回应,驾驶员KID无回应。】



“吃点东西?”白马探拎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服部平次叹了口气从指挥台上下来,坐在他旁边。凌晨时刻,在场只剩几个零零散散的技术员,大家都因为熬夜而黑眼圈深陷,长时间连续的工作让他们每个人都看起来疲惫不堪。

“诺亚方舟从三天前开始失去联系,跟黑羽快斗最后的通话定格在2218年12月26日,东京时间二十三点五十,通话只持续了三分钟……”服部平次翘着凳子翻看终端记录,从那之后排成一列的灰色断开连接信号看的人触目惊心。

“刚才还是不行?”白马探递给他饭盒问道。

“不行……所有发出去的电波信号都石沉大海,”服部平次顿了顿。“我怕……”

话溜到嘴边没了声,白马探顺着他的视线跟过去,看到了拿着咖啡刚进来的工藤新一。

“我来继续吧,”工藤新一看上去没什么表情。“你们先去休息,下午过来的时候服部记得顺便取一下分析室那边的报告。”

说完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工藤新一的表情藏在了控制室昏暗灯光的阴影之中,他朝他们摆摆手,坐到了指挥台上。





A.



和黑羽快斗刚认识那会儿工藤新一还是个高中二年级的小屁孩,正是17岁迷茫着未来还甩不清过去的年纪。手里攥着每月一丁点零用钱谄媚无比地跟挚友计较今天该谁请客第二个半价的冰激凌,转眼就能翻脸不认人因为一个犯规在足球场上跟人撕扯着领口打起架。

说来也不怪外人会疑惑这样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却能意外的熟络起来,甚至黑羽快斗自己也搞不太明白,怎么这本该左拥右抱一圈妹子的大好的青春就跟工藤新一没完没了地纠缠了起来。

又一次猜拳输给了工藤新一,必须要自掏腰包付今天份的两个冰激淋,黑羽快斗在心里骂了工藤新一这滑头一百遍却又实打实的对他没办法,而后者的眼睛早已乐成了眯眯眼,还恬不知耻地朝他指了指甜品站墙上贴的冰激凌海报“第二个半价”。



他们并肩走在二丁目的街上。工藤新一拿到冰激淋就安静了,边吃着冰激凌边把足球向前轻踢,足球骨碌碌落到不远的地方,他再追上去踢另一脚。

“今天填了毕业调查表吧,毕业去向那一栏你写了什么?”工藤新一问黑羽快斗。

“谁知道啊——那种事情。”黑羽快斗把手托在脑后很头疼。“不毕业好不好?想和新一一直读高中二年级啊呜呜呜。”说完还假惺惺地跟了个哭腔表示不舍。

“喂,你是白痴吗,永远读高中?你还真会做梦。”不出所料,工藤新一翻了个鄙视的大白眼给他。“告诉你哦,我的话果然还是填了航空学院啊。”

“嗯,新一总是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的吧。”

“也不能说是总……只是比你强了那么一点点!”工藤新一大笑起来,黑羽快斗气愤地肘击他的腰际,被工藤新一一个欠身躲了过去,手上吃到一半的冰激淋球却没注意抖了下来,啪唧落在地上,污了一滩粘稠液体。

足球失了轨道,滚向一边。





2.



“我把分析室的报告取来了。”服部平次低头哗哗地翻着纸走进控制室。“三天前的那段语音分析结果你已经收到了吧?这份报告……”

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工藤新一趴在指挥台上一动不动。

“你把它放出来听听看。”就当他以为工藤新一睡着了的时候,对方埋着头突然闷闷地说了话。服部平次轻手轻脚地摸上指挥台,在总指挥屏上迅速的输入了一系列指令,语音文件解锁后开始自动播放。

【Noah‘s Ark接到地面指挥部联系,我是驾驶员黑羽快斗,代号KID。方舟正按既定路线驶离银河系,目前轨道并无偏离。所记录的资料我会尽快传回地面基地,也许会有延迟,还麻烦你们尽快进行数据分析。语音频道近期较为稳定,如有变化我会请示地面。】

结束了例行公事报告后,那声音才重新覆盖上属于黑羽快斗本人的一点情绪,电波那头的他吹了一声口哨,继续说道:【我很好,这里很棒,不用担心我……shin……】

“那个shin的音,是想说新一吧?工藤指挥官。”服部平次看着播放到尽头的音频开口。

“我不知道……”工藤新一确实不知道,一个人身在浩瀚无垠宇宙里的黑羽快斗最后的那声shin,是想报告食物充足,或者发现了什么新的行星,还是如服部所说,真的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

但他打心底厌恶最后的那套猜想。

是电波把他搞丢了。





B.



“黑羽快斗,你不要脸!你牛皮糖!”航空学院大一新生工藤新一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公寓门前的大包小包行李,和它们的主人黑羽快斗。

“新一新一,我没有不要脸牛皮糖啊,我只是也报了新一学校的志愿而已,叫什么航天学院对吧……”黑羽快斗一脸可怜求收留的样子:“随便啦,只不过我没钱租公寓……”

“不行!”

“那我负责每天给新一做爱心便当。”

“……不行!”

“每周打扫卫生呢?”

“也不可以!”

“你就看在我之前请你吃那么多冰激淋的份上收留我吧,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该受饿受冻睡街头了。你知道的,路面上那么冷,我连个挡风的纸箱子都买不起……”黑羽快斗委屈,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开始演。

“……你戏这么多,为什么不去学表演啊?”工藤新一扶额。

“还好吧。”感觉到工藤新一明显松了口,黑羽快斗迅速抓住机会从门缝里挤进玄关,眨眨眼睛:“也就比新一强一点点。”





3.



“我听过很多次了,可是得不到任何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的工藤新一突然出声,他把咖啡的杯子贴到自己脸上想要取暖,却因为忘记了距离冲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被已经没什么热度的玻璃杯壁冰的惊了一下。

自动循环播放的语音文件中是大段的空白,只有无止尽重复的杂音和干扰。

“没事的,”服部平次在他身边矮一点的座位,连续几小时投入的工作让他的脸颊有些冒汗,但他仍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小心地记录着语音文件。“那可是诺亚方舟,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黑羽快斗。”

听到这句话,工藤新一突然被涌上来的心悸燥地干呕起来,躬着身子才发现吐不出任何东西。本来还觉得有些凉的身体像是爆炸一样发起热,有无数种声音在他周围尖锐地响起来。他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他的身体除了靠着墙之外做不了任何发力的动作。



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轻易地抹去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天灾,人祸,甚至是每天上下班路上都可能偶然地遭遇到一个契机而引发的意外。但比起这些肉眼可见的灾难,无垠的宇宙则毫无疑问是个异类,它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地展露于表,却游离于人类所有的常识之外。人类无法遇见在它怀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谁又会迷失在无色的宇宙之中找不到返程的路。

语音文件又自动进入了循环,播放中的黑羽快斗的声音与前几千次播放时无差,即使混入了无数的电磁波干扰,却依然让工藤新一有种久违了的安定感。

明明在是否出航这个问题上,他们曾有过无数个回旋的余地,可是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个执拗地选择了上,另一个无声地选择了默许。

真的本不该是他。





C.



黑羽快斗拍灭了闹钟铃声勉强醒过来的时候,工藤新一还在他旁边睡着,但优秀的小工程师显然也听到了那恼人的闹铃,正皱着眉努力往被子里面回缩,试图隔绝与外界的任何联系。

黑羽快斗帮他揽了把被子,之后揉着眼睛轻轻起床,走到衣帽间去换衣服。煎好了吐司和鸡蛋作为两人的早餐后,工藤新一也从卧室里出来了,常年的低血糖使他抬腿的动作像老年人一样缓慢,这在两人刚开始同居那会还被黑羽快斗见缝插针地当作一个笑柄来讽刺,但工藤新一就虚虚地不给回应,慢慢黑羽快斗也消了这无聊的小把戏,只在工藤新一的烤吐司里再多抹上一点甜腻的柠檬酱。

“喂,你昨天又用了我的剃须刀。”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拿起金属刀叉。

“这不能怪我,我的剃须刀不知道自己去哪里环游世界了。”黑羽快斗还在厨房忙着今日份的便当。

“ok,今天的便当帮我加一份鱼。”

“新一??”

“要金枪鱼。”

“……”



“话说回来最近的天气是怎么回事,”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很快被窗外堆积的不正常的阴云吸引了过去。“芝加哥的核电站已经出了问题,东京还不吸取教训吗?”

“谁知道呢,前几天不是还有群众在市政府门前游行吗,那些尸位素餐的老狐狸是不会听的吧。”黑羽快斗耸耸肩:“我们每天找新能源累的半死了,他们还不知感恩,整天给人添乱。”

“就是。”工藤新一附和:“或许是世道变了。”

“别瞎想——吃完一起去上班啦。”黑羽快斗笑了起来,凑上去亲了工藤新一脸颊一下。

“每天都这样,好肉麻。”工藤新一低下头嘀嘀咕咕。





4.



手指麻木地重复按下回放键,现代科技的进步早已淘汰了原本笨拙的台式电脑和机械键盘,换代成只需要电流感应的一块一块的液晶三合一屏幕。人类的开端起源于前肢的解放,讽刺性的,不知道人类最终的灭亡会不会手上只残存下那个可以接触屏幕的点。

虽知是徒劳无功,但工藤新一依旧又一次敏锐地捕捉到了音频文件中来自黑羽快斗的呼吸声。

以前黑羽快斗最喜欢公寓角落里那团成不了形的懒人沙发,节假日的午后他就喜欢横抱着工藤新一颓在里面,新一看书,他看新一。太阳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玻璃洒下来,多数时间他竟比看书的新一入睡速度还快。工藤新一有时也会数着他忽高忽低的呼吸声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再强行解释,美其名曰不能浪费了这从某良品拖来的价格不菲的沙发。

工藤新一知道是他又犯困了。为了不让自己有别的杂念,他跌跌撞撞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黑羽快斗的声音却像钉子一样打进他的脑海里。“我很好。”他说。

他在那个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短暂的眩晕症状,这间指挥室里塞满了当今社会最先进的各路仪器设备,环绕着许多触手般的深色金属物,再加上从不开窗透风的空气,轻易就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

他想起来黑羽快斗坐上Noah‘s Ark后第一次与地面连线时说的第一句话。

“挺孤独的,这里没法煎吐司啊,果酱倒是有很多,哈哈。”

末了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带了他一贯有的,伪装情绪的戏谑语气。



“情况不容乐观,”服部平次在开会时讲:“在之前所发生的所有案例中,失联超过七十二小时还能再联系上的,那个……理论上的概率等于零……”

话还没说完他的肩膀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服部平次愣在原地,目送工藤新一离开会议室。





D.



世界还没有变得如此糟糕之前,黑羽快斗带工藤新一回过黑羽宅。那是一栋远离闹市区的郊外小别墅,外围环绕着人工种植的花草和灌木。但别墅里面就冷清得多,尽管每个房间都被贴上了华丽而完美无缺的壁纸和装饰,但几乎只有厨房和黑羽快斗自己的房间有些人为弄乱过的痕迹。

工藤新一愉悦地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顺手抄起茶几上一大盆洗好的甜莓。黑羽快斗不知道回房间取什么东西去了,还好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够他解闷。

最小的那张旧照片里小快斗还裹在襁褓里未睁开眼,然后是开始走路的快斗,上了小学背着书包的快斗,因为换牙在咧着嘴巴痛哭的快斗,中学时拿了不知什么奖状的快斗。后来就是工藤新一熟悉的,17岁以后的快斗,第一张照片的角落里还有工藤新一自己的影子,但他没有看镜头,显然是拍照的人故意偷偷合拍到他的。后面就明目张胆了些,全部都是和工藤新一的合影,一起在校队踢赢了比赛的合影,毕业酒会时一起喝醉了在马路中间勾着肩膀大声唱歌的合影,两人一起进入现在的研究所时被发了统一制服的合影。最后两张就是近两年的事了,工藤新一没用几年便成了研究所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指挥官,而黑羽快斗也在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为所里首屈一指的第一机动队成员,俩人穿着各自不同的、比前一张照片里高级了很多的队服,但还像以前一样勾肩搭背,一起大刺刺地笑着。



有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后仰的额头上,工藤新一抬起眼,却看不太真切,模糊中看到黑羽快斗的笑容隐藏在一片阴影中。接下来温软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了点凉气的手,因为常年的训练,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触摸的时候很舒服。他便认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拨弄他的刘海,最后停在他的眼角,盖住了他的眼睛。

“睡一会吧。”

跟催眠似的,工藤新一迷迷糊糊这么想着,还真有了困意,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牵着磕漏了门牙的小快斗一起坐公交车。车外的风景晃晃悠悠地掠过,都是黑羽快斗17岁以前,没有他参与的记忆中的街道,但小快斗一点都不留恋窗外的景色,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只追着他。

“你会陪我吗?”小快斗稚嫩的声线小心翼翼地问。

“我会永远陪着你。”他听见梦里的自己笑着这么说。





5.



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仰面朝天靠在指挥椅上,有一团黑影在他脑门上晃,他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是来送文件的服部平次。

“我不是想来叫醒你的……只是看你睡的太熟了在犹豫。”率性的部下尴尬地挠挠头。

“下次不要犹豫,直接叫醒我。”工藤新一揉了揉疲劳的眼眶正色道:“这么重要的文件,写了什么?”

“分析部调查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他们怀疑Noah‘s Ark遇上了太阳黑子爆发的周期。”

工藤新一明显愣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开口:“电磁暴?”

“是的,电磁暴发生的时候,所有磁场都会紊乱,宇宙中原先有的磁极规律会重组。目前……还没有什么合理的解决办法。”

“你是说……”工藤新一脑海里大概有了个朦胧的概念,这结论逼得他无意识的抬高了音调。

服部平次严肃的点了点头。“明天,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如果我们还不能恢复与KID的通讯,我们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工藤新一一时间觉得此时就连呼吸都是个错误。





E.



“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工藤新一随手翻着报纸,瞥了一眼在旁边正襟危坐的黑羽快斗。“怎么了?”

“让我想想怎么说啊……”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我好像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了。”

工藤新一没有接话,顺势把整个身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意外的是黑羽快斗没有像平时一样揽他在怀里。

“前一段时间研究所公布的Noah‘s Ark计划,我是驾驶员的第一人选,新一是知道的吧?”

“嗯。”

“这个项目的危险性,作为主要研究人员的新一也是知道的吧。”

“……唔。”

“其实我的理智深处告诉我,这个项目,太危险了,推脱别人去做算了。”黑羽快斗咽了下口水:“放在17岁之前的我一定会这样随便找个借口逃走的,只不过,这些年一直被我喜欢的新一影响着呢。我发现新一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勇敢,果断,而且从小到大,总是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换了口气:“说个题外话,甚至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还好我和新一是同一个研究所的人,如果研究和我同时摆到新一面前的话,说不准我早就出局了。但我就不一样了——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连毕业考试之后写上这个志愿,走上这条路,都是偷偷追随着你的脚步。”

工藤新一掐了他腰一下,他咯咯笑着继续说下去:“所以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啊,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我喜欢的新一的话,会怎么选呢……”

“你一定会选择去做的吧。”

“一次也好,我想和指挥台上高高坐着的新一,并肩平等地战斗。”





6.



“我们得做点什么。”

“我们……还能做什么?”

知道了电磁暴的消息后,指挥室已经走的没剩下几个人了。工藤新一也干脆忽略了已经开始消极的服部平次,他重新调出了之前地面和Noah‘s Ark进行的全部通话。控制室的空气中全是阴暗和潮湿,带着一点点机器特有的味道。

工藤新一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这才发现手缘上被刚才纸质的文件划了道口子。

这种小伤口算不上疼,比起他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的脑袋来说。

他咬咬牙,坚持一个一个音频往下听着。黑羽快斗所传过来的例行公事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确实声音也变得越不稳定起来。

“等我回去,需要给你签个名么?”有一次黑羽快斗这么说道。

“别急啊,获奖感言留着顺利回来后再说!”是他自己的声音。

工藤新一听到这一段,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那时候让黑羽快斗继续说,他会说什么呢?

他猜不到,但他也有一句没有说出的话,被别别扭扭的自己压在了心底。

【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





F.



研究所为了给所有参与Noah‘s Ark计划的人充足的精力投入其中,在开始前的三个周,专门给所有人放了个长假。

一解放,黑羽快斗就急急地拉着工藤新一登上邮轮出了海。起初两天,工藤新一以为以黑羽快斗的耐性,说不定这次就是沿着日本的海岸带随便转转,却没想到,邮轮载着两个人直直地插入了太平洋深处,入眼四面皆是瓦蓝的汪洋。

工藤新一才彻底傻了眼。

没想到罪魁祸首的兴致却不减反增。好在工藤新一的方向感还不赖,就算在毫无坐标可言的大海上,他也能凭着头顶的星象排布勉强猜测出他们现在在这浩瀚星球的什么方位。

三天之后,他们穿过了美亚大陆牵手的白令海峡。黑羽快斗一大早就喊醒了他,并贴心的帮他准备了好几套厚实的羽绒服和姜汤。他们相互拥抱着取暖,在渐渐融化的冰原上看身材硕大的北极熊带着幼崽穿越风雪。

七天之后,他们又沿着纬度向下跨过了一整个太平洋,不管太阳在冬夏如何移动,赤道线上是永恒的高温。黑羽快斗又不知道从哪里帮工藤新一搞来了一套夏威夷风的短袖短裤,他们就着热浪在甲板上晒太阳喝果汁。偶尔有热带鱼群从邮轮前面的海域游过,好奇似的蹬出水面,工藤新一就掰一点面包屑喂它们。当然,黑羽快斗全程带着墨镜,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又十天后,他们路过了新西兰岛毗邻的海域,据文献记载说南半球的这里曾是二十一世纪初地球上最大面积的珊瑚礁所在地,但世道如今风景也仅剩寥寥。

最后的几天他们就一直飘在海上。工藤新一看着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又看看黑羽快斗的脸,心神一动,还是决定开口:“这次Noah‘s Ark计划……”

“嘘……”黑羽快斗见势迅速把食指压在了工藤新一的唇上,然后伸手撩拨着玩起了他后脖颈的碎发。

“你知道我们游轮是沿着太平洋上什么线走的吗?是换日线哦……”

“也就是说,身在西边的我,现在的日期是2218年12月3日,而身在东侧的新一那边,现在的日期才刚刚是12月的2号,晚了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

“我希望在以后无限的日子里,也能像今天这样,比新一喜欢我要多喜欢新一一天。”

“虽然这有些不切实际,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因为新一是我的恋人和伴侣——我毫无怨言了。”

黑羽快斗低下头,工藤新一闭着眼睛迎上去,他们在换日线的深吻里忘记了时间。





7./G.



基地外已经开始了Noah‘s Ark相关情报说明的新闻发布会,大厅的投影仪上播放着方舟启动时的影像。

黑羽快斗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套上了专属于他的沉甸甸的宇航服,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方舟前。在整个人完全被塞进去之前,他向着旁边高高的指挥台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微笑。

工藤新一也穿着属于他的专属制服,站在指挥台上清了清嗓子。

“方舟燃料检查完毕,允许发射。”

“方舟侧翼检测完毕,允许发射。”

“方舟性能检漏完毕,允许发射。”

“方舟正式启动中。”

“十秒倒计时开始。”

“10,9,8,7,6,5,4”

“3”

“2”

“1”

“方舟发射。”

视频播放到这里戛然而止,Noah‘s Ark方舟失联五天之后,基地决定在2218年12月31日下午六时正式终止对方舟的搜寻工作。



工藤新一最后一次站上指挥台,他像失了魂一样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屏幕上是万年不变的蔚蓝星空,辽远的让人晕眩,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半个月前的航行休假里,顺着海浪在未知海域中颠簸流离。但本该指示方舟位置的圆点旁边,已被刻下了触目惊心的“unconnected”。

“我是Noah‘s Ark计划首席指挥官工藤新一,2218年12月31日,Noah‘s Ark与我们永久失去联系,驾驶员黑羽快斗,代号KID,同时失联……我宣布,停止对Noah’s Ark的搜寻……对不起。”

台下各路记者嘈杂的询问声光灯声潮水般涌上来,但工藤新一孑然一身的身影立在指挥台的正前方,目光平静又迷茫。

自从黑羽快斗失去了联系之后,他几乎整夜整夜地不能入睡,每个夜晚他都活在交替的噩梦与失眠之间,那些梦往往关于宇宙、星空、方舟、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让人崩溃的尖叫。他麻痹自己黑羽快斗只是出了趟远门,他的眉眼还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那么深刻那么历历在目。

他忽然很想念黑羽快斗喊他的名字,他想回到这一切发生之前,甚至地球环境还很好的那时候,那个时候天还很高,花还很香,他们还没有那么多期许,也没有那么多绝望。黑羽快斗会轻轻喊他新一,新一,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自己的梦中。

梦不要醒来就好了。

“我想你了,”工藤新一低声说。“你在哪里啊……”

他听到了一声呜咽,他意识到那是来源于他自己的第一声恸哭。





0.



【给新一:】

“黑羽快斗亲启:”

方舟启动的前一天晚上,黑羽快斗用手机给工藤新一录音留言。与此同时,在指挥室里等待着下一个会议间隙的工藤新一,也打开了笔记本,手写下了信件的第一行字。



【明天我就要跟Noah‘s Ark一起去外太空啦,新一是不是很羡慕我?能够亲眼去看看我们为之奋斗了那么久的星辰大海。】

“明天你就要搭载方舟航天了,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不知道到时候你眼中所看到的星辰散尽,曙光乍破是什么样的景象。”



【我在17岁的时候遇见了新一,一开始以为我们只是兴趣相投的朋友而已,但后来我也曾好几次问过自己,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我想破了脑袋都没能得到答案,大约是我们初见那会,在足球场上你揍我揍得太狠,我轻易的就记住了你认真的眼睛。】

“高中时真好,每天跟你穿一样的校服,吃同一款冰激淋,再一起沿着街道漫步走回邻近的家里。其实你这个人真的很好猜,猜拳时总会先出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你输给我去买两人份的冰激淋。但如果问我后来为什么会在一起,我还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说,偶尔谈论彼此交叉的工作。这个世界发展的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结舌,我们两个却还像几百年前的人们一样谈着恋爱。】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喝喝茶,谈谈天,从四丁目的家里走到一丁目的书店,再从二丁目的花房走过五丁目的拉面店,好像就这样无意义地度过了无数个漫长却又短暂的午后。”



【有时候我也会乱七八糟的想,如果我的一生没有遇到新一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但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有点乏力。因为就算再过一百年,二百年,我也还会像今时今日一样,满怀希冀的想遇见你。】

“我了解你的全部心情,尽管有时候我并不会说出口。我曾经以为,在世间千千万万的可能性中,任何事物都存在它既定的轨道和结局。但后来我发现有一种东西,不管在哪里,都永远在那里,而且可以持续到很久。那就是人类的感情。”



【如果你听到这条语音,说明我已经跟着Noah‘s Ark一起去远航了,而且说不定不能和你一起跨过2218的年了,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出一趟远门。厨房的咖啡机我忘记关掉了,冰箱里还有一条鱼,我把它用黑色袋子包起来放在最里面,你要记得吃。还有这周的打扫卫生就请新一帮我做啦。】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大概已经过去好久了吧。在海上度假的时候我想跟你说,我确确实实的信任并且支持你。但每次我想起来你一个人去了诺亚方舟中,都会觉得很委屈,我怕我说出口的话会变得很自私,所以你制止了我,我也什么都不去说了。只是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爱情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新一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如果说我的一生遇到了什么奇迹的话,那一定就是遇到了你。】

“我始终相信,我们共同度过的漫长岁月,将跟我们为之奋斗一生的广袤宇宙空间一样,美好的看不到尽头。”



【我爱你。】

“我爱你。”



——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见的。










fin.
————————————————————
这里拉线了,希望拖到这里的你看到后面还有一只这么可爱的根根,能平复一下想给我寄刀片的心情……六一快乐……大家有话好好说……
九千三百字,差点就破万了,以至于排版的时候我从不卡顿的小苹果疯狂的抽搐……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写这么长了,肝都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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